第五章尴尬

我的恋爱史是一片空白。

年关，媒人给介绍过三个女孩，一个县城当医生的，大龄剩女，个子不高又稍肥胖，看起来足有二十七岁。

相亲那天，我俩在屋里聊天，第一句话她说：“你太小了。”

我有点受不了又有点反感。

她又问我：“会跳舞吗？我常参加。”

我说:“不会。”

临别她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，说:“交往交往再说吧。”

一周后，媒人和母亲竞督促我去医院找她，我竟然没心没肺去了。

在医院宿舍，她说:“以后做普通朋友吧。”

我没有任何难过，反有一种了结了的解脱。

第二个是在县防疫站上班的，在她家见了面，皮肤黑而粗糙，肿眼塌鼻，矮身材，足有三十岁。

她对媒人说:“没意见。”

没容我开口母亲先开口说不中了。

因为我长得像小虎队或今天的林志颖一样俊。

第三个是嫂子的姐姐说的县保健院里一个俊的，本来说见面，可一等二等没了消息，想她虽也是个大龄，也突然名花有主了吧。

那年头有工作的女的与男的一比十，且没有人愿意嫁给老师，包括中师师专女生也是对老师视若仇敌，本是同根生，相煎确很急。

震撼的心情让我很难平静。

我心疼陆薇想去找她，我想应该给她写封回信。

陆薇你好。

我也一样，和你的心情，接到你的信，我是欣喜的。

我会爱你，我心里好高兴……

清河

假期归来的第一天晚上并没上成自习，没电，学生校外闲逛、买东西，整栋教学楼只有一楼辅导班教室亮着一支蜡烛，我看见陆薇一个人在灯下，她故意坐在相对办公室最近的后排桌椅，我知道她在等我。

我是喜欢她，灯光下的她，温柔，坚定，她那么优秀，体贴，又那么深情。

我走进屋里递给她信，不知说什么，所有的爱都是说不出来的，言语会很假，我走了。

待我回到住室再出来，她熄灭蜡烛也走了。

我再去给辅导班上课，我入教室很不自然，我心里想着陆薇，我的身份不对，我不能站在这个位置，我是老师，我讲课时言语打岔，思绪混乱。

我不敢看她，而她还像往常听课，一样看着我，守着心照不宣的秘密，……总算下课了，

这样的情况再星期五再次出现。

陆薇要好的第一排的好说话头脑也机灵的慧美发现了问题说：“怎么回事，老师？您现在记性没有过去好了。”

张锋则冲她叫到“不要说透了。”

我无言。

周五晚上，上完课，我正收拾东西，陆薇向我走来，嘴角带着浅笑，递给我一个纸团走了。

我展开一看：九点我在你校大门等你，不见不散。